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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著寫了這樣的橘真琴跟松岡凜。

01.
  那個時候他們什麼話也沒說──或者該說是他不讓橘真琴說話,在他開口前斷然將之打斷了──只一味地接吻著交換彼此的鼻息以及唾液。松岡凜想,這樣也好,彼此什麼都不說互相欺騙隱瞞,誰先暴露了真心誰就輸了,輸了這場比賽。


  松岡凜是嚮往大海的,好比花之於土壤、鳥之於天空,他所必須存在並且依賴的場所,在水之中一點聲音也沒有,聽不見車水馬龍的喧囂、旁人的砸嘴碎語,僅僅是心臟的強烈跳動與水的波動相互呼應,如雨聲伴隨著雷聲一般的相輔相成。游泳池過濾水的味道很是嗆鼻,他在岸邊的排水溝將口中的水吐掉,嘴中的酸澀比起海水的鹹好上許多,每次不小心喝進海水總是能感受到喉頭的酸澀並且搔癢難耐,那像是被什麼勾引著想說話卻因為自尊作祟而逼迫自己不能說出口的痛苦,但松岡凜不得不這麼做,惟有將自己扔在沒有退路的懸崖邊他才會一再正視痛楚、然後鼓起勇氣朝深不見底的海跳去,彷彿隨時會溺斃一般的掙扎。
  他可以是個除了自己之外什麼也不在乎的人,自我中心並且自視甚高,然他卻比他自己所想像的更加害怕孤單(或者該說他從未這麼想過)松岡凜明白自己已經不再是過去天真無邪可以笑著和大家相處融洽的那個小六生,他永遠只是臭著一張臉說出冷淡的話語,主動並且逕自地將自己與他人劃分開來,卻往往在理應置之不理或者惡言相向時給予了回應;又或者該說他有點不懂了,舉凡他對御子柴清十郎的隨便敷衍、對似鳥愛一郎的惡口及暴力相向,這兩個人卻能毫不在意地不斷嘗試與自己親近攀談,他所以為的是感到不悅而逐漸疏離。大抵,他是沒法再假裝看不見四周了。
  他所希冀的,也不過是那些圍繞在離他有些距離的風景。


  空調有些開太強了,滲進屋內的雨水潮濕味道混合著出不去的空調氣味使房間瀰漫的微妙的氣息,無法對流的空氣在房間逐漸凝結成悶騷,連聲音也在這種時候特別的響亮。松岡凜裹著棉被縮在床上打盹,感到鼻子有些冰冷而將臉也埋進了棉被裡,十足十的慵懶。
  「松岡學長,你醒著嗎?松岡學長──?」
  似鳥愛一郎從上舖探了頭下來,有些難得松岡凜仍賴在床上,而不是在健身房進行肌肉訓練。松岡凜睜開了眼只見似鳥愛一郎垂下來的頭顱,嚇到的瞬間也清醒了起來。
  「嘖、不是跟你說了不要直接探頭嗎?」
  「抱歉抱歉。既然學長也是剛起床的話,要不要一起去食堂吃早餐呢?」
  疊好被子並且在上舖完成換衣動作的似鳥愛一郎爬下樓梯,打開電視隨便切了一台新聞台後走到自己的書桌前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松岡凜仍裹著棉被坐在床上,扭開只剩半瓶的保特瓶一口氣將水灌完,幾絲的水沿著嘴角滑下,冰冷的溫度有些讓他發顫。新聞主播說了些什麼他壓根兒沒有聽見,起床時開著電視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似鳥愛一郎不覺得有什麼影響,有時候還會像今天一樣主動替松岡凜打開電視,順便關注一下他們鮮少注意的時事新聞。
  「……不了,你自己去吧。我還想睡一下。」
  再次倒回被窩時因為他短暫的離開而有些冰冷的床令他不快,將棉被又拉緊了一些試圖讓自己以及整個床溫暖一些。松岡凜聽到似鳥愛一郎關門的聲音,耳邊仍是女主播的溫柔呢喃,他的喉嚨有些乾渴,一旁的保特瓶卻連一滴水也不剩,再多的渴求也無解。
  松岡凜試圖清算事情的始末,腦子已經完全清醒卻又在此刻當機無法運作。他與橘真琴見了面,在他沒有接到對方打來的電話之後,橘真琴出現在宿舍門口笑著看著他,無言地表明不讓他有意思逃走的機會。他由史以來愈過最苛刻的問題莫過於此,好比要他用肉眼分別各種調味料一樣的天方夜譚。
  「凜,跟我交往好嗎?」
  好不容易溫暖的身體當橘真琴的話語在腦中回響時瞬間凍結,像是血液被瞬間抽乾一樣再也感受不到一絲溫度及感動。


02.
  之於松岡凜和橘真琴之間,他們兩個幾乎是沒有相似點的。橘真琴的書桌上擺著三個相框,一張家庭合照、一張小學時接力賽得到冠軍的照片,剩下的一張是岩鳶水泳部在賽前拍下的紀念,橘真琴臉上總掛著溫柔的微笑,像在對著誰炫耀幸福一樣──松岡凜時常這樣暗自嘲諷,免費的溫柔喲,他還不敢放心去索取呢。橘真琴指著相框中露齒大笑的小男孩,對著松岡凜問,怎麼不再笑了?
  「哈?沒事幹嘛笑,誰跟你一樣了……」
  不知道後頭要接什麼因此任由話語在不明不白之中結束,松岡凜一直都很明瞭他跟橘真琴之間幾乎了無連繫,那個曾經天真無邪可以對任何人敞開胸懷的自己已經不復存在──他又忍不住懷疑,實際上那樣的自己壓根兒根本不曾存在過,迎合他人而偽裝自己也不過如此而已。在橘真琴面前他所感受到的不自在或許也僅僅是出自於自卑以及害怕,在總是溫柔和藹並且真誠對待別人的橘真琴面前,他也不過是個不斷試著去討好他人的小丑罷了,越是害怕被揭穿他入戲越深,打從心底的讓自己以為自始至終他都是個如此開朗隨和的人,七瀨遙的沉默、橘真琴的溫柔、葉月渚的俏皮、以及松岡凜的外向,他們四個人不多不少互相補足,誰都說再也沒見過他們這樣融洽的小團體了。
  然後,松岡凜逃離了,在面具被揭穿之前先逃走了。

  面具戴得太久會讓人連自己是誰都忘記,松岡凜每每在日記的底部簽下名字時都會不住顫抖,他藉由每晚書寫下一整天的事提醒自己,他確確實實是松岡凜。他不習慣回覆松岡江的簡訊、也不喜歡對著鏡頭看去甚至給予一個笑容,他只是疲於偽裝自己罷了。橘真琴的手機裡倒是有不少他的照片,雖然十張裡頭有八張是偷拍的,松岡凜一開始還會搶過他的手機把照片刪掉,但過幾天發現照片一張也不少的又回到手機裡後便放棄了,橘真琴跟憨厚的外表不一樣、其實還挺心機的,松岡凜唯一要求的是不准他把手機桌面設成兩人的合照。
  松岡凜甚至也不跟橘真琴在外頭牽手,不讓橘真琴請他吃飯喝飲料、不讓橘真琴在約會時等他……所有情侶會有的親密行為幾乎沒有過,但一旦進了房間後,他便由著橘真琴恣意妄為,親吻撫摸他都沒有拒絕。有時候橘真琴搞不懂松岡凜到底是害羞還是拉不下臉。
  「小凜明天不用訓練吧?一起出去逛街好不好?」
  頭窩在松岡凜的頸邊吸著對方身上沐浴乳的味道,肌膚還透著薄薄一層冰涼的水氣摸起來特別舒服,松岡凜轉著電視頻道只覺得肩窩特別的癢,橘真琴就像只大狗一樣不斷向他撒嬌。
  「和似鳥他們約好上午要去採購……」
  拍開橘真琴越發恣意甚至探向褲子拉鍊的手,晚上的電視節目出奇的無聊,松岡凜隨手關掉電視一邊也爬上了橘真琴的單人床,把設好鬧鐘的手機擱在枕頭邊便躺了下去,完全不打算裡會還想拉著他卿卿我我的橘真琴一臉的失望。
  「耶、那下午總行了吧?一起吃個午餐然後去看電影。」
  「好啦好啦……你到了再打給我,太晚的話我要自己先去吃午餐。」
  松岡凜將被子拉開讓橘真琴鑽進了被窩,滿是睡意口吻之中是他一慣的敷衍,像在隨口打發鬧脾氣的孩子一樣。
  到了隔天,橘真琴裝做巧遇般在百貨公司門前攔截了松岡凜並如願共進午餐,松岡凜也不戳破他毫不掩飾的跟蹤行為,顧左右而言他的選了一部恐怖片,在橘真琴臉色發白的走出電影院後心滿意足的氣消了。即使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氣些什麼、橘真琴也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為何受這些罪。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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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讓嬌嬌,是個因為沒跟到ふぁがじー生放送所以在鬧脾氣的。
想寫寫看這樣的橘真琴跟松岡凜,總而言之不會是個很開心的故事。
&我好喜歡松岡凜啊,Free的資料夾都是粉紅色的呢(Φω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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